第 3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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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7 章
最近沒有什麽活幹。
或者說是雲物沒給郁聽安排任何通告。
若是以前，公司都會在演員拍戲前後安排一些綜藝或紅毯，正好能宣傳一下劇。
這次真是安靜得出奇。
梁緹想了想說：“要不接幾個私活？”
郁聽偏頭看過來。
梁緹繼續說：“怎麽說我也認識幾個編劇導演，把劇本要過來給你看看，有合適的就去試個鏡。”
“可我終究還是雲物的員工，合同要走官方，不然我一分片酬都拿不到。”
“……也是。”
郁聽煩躁地薅了把草在手裏：“真的不能直接離職嗎？”
梁緹說：“五千萬的違約金，你能還得起還是我能還得起？”
郁聽低聲罵了句臟的，站起身說：“我再出去轉轉，你讓方可她們別擔心。”
說完她就從石頭上跳下來，披上外套要走。
只是她還沒走兩步，身後忽然傳來兩道聲音。
一道是梁緹，在喊她的名字。
另一道喊的是，“施主”。
郁聽腳步微頓，回了下頭。
寺廟門前站著一個穿著僧袍的和尚，一手拿著掃把，一手舉在胸前，跟她對視的同時低聲念了一句佛號。
和尚從懷裏拿出一根紅繩說：“施主，這是主持贈予您的。”
郁聽：“？”
郁聽退回去接過紅繩，忽然覺得眼熟。
她想起來自己大早上跑來寺廟轉悠，看見有人在排隊抽簽，覺得新奇，也跟著上去玩了一把。
抽簽的時候，她心裏不著調地念著自己什麽時候能飛升。
然後一根竹簽就從竹筒裏掉了出來。
第六十九簽。
舍舟遵路總相宜，慎勿嬉游逐貴兒；一夜樽前兄與弟，明朝仇敵又相隨。①
負責抽簽的小師傅讓她拿著簽文進殿，去找主持解簽。
她根本沒想去，謝過以後直接把簽文還給了那小師傅，轉身就走。
現在看見這根紅繩，她忽然想知道那簽文是什麽意思了。
“我那根簽不好？”
“施主可以問問主持。”
梁緹聽到這話，趕忙道謝，拉著郁聽就往寺廟裏走。
“不是，梁姐，不用這麽著急吧？”
“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。”
郁聽被生拉硬拽到了主持面前，主持溫和地笑著看著她們，念了句佛號說：“請問兩位施主可是要解簽？”
“對，第六十九簽。”梁緹說。
主持看了眼郁聽問：“施主想問哪個方向的問題？”
郁聽：“事業。”
梁緹：“健康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，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“你在說什麽”幾個大字。
主持笑瞇瞇地說：“時也命也，不可抗拒；前路艱難，宜戒酒色；先修吾身，交友謹慎。施主還需多加小心。”
因為主持一番雲裏霧裏的話，梁緹硬拉著郁聽回了劇組。
她把人塞進臥室裏，在外面吩咐方可和趙星竹：“你們倆把人給我看好了，不準她在亂跑，也不準她喝酒，跟什麽奇奇怪怪的人來往，明白了嗎？”
倆丫頭忙不疊點頭：“明白明白。”
等梁緹離開，倆丫頭才偷偷摸進臥室，一左一右守在郁聽身邊。
方可問：“聽姐，梁姐這是怎麽了？”
趙星竹問：“聽姐，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郁聽躺在床上皮笑肉不笑：“還能怎麽了，她中毒了。”
劇組離開橫店是在五天後，郁聽真就被那倆丫頭看著在屋裏關了五天。
等全劇組一起啟程去外景時，郁聽激動地都沒睡著覺，一直清醒到飛機落地晚上聚餐。
劇組找的外景在兩個城市，先去的這個以山林為多。他們到的第二天，就直接帶著帳篷徒步到了一片竹林之間。
淩晨上機，竹林間晨霧彌漫，沾濕的衣擺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，意外地很上鏡。
林導坐在主攝影機前確認了一下拍攝效果，揮手喊光替上場。
這場戲要上場的人很多，男女主，男二，女三男三，女四男四，場景很大，鏡頭很多，A組和B組一起拍。
一群人忙了一整個白天，才拍完了兩個場次。
外景拍攝燒錢費力，還得考慮天氣因素。三天後，劇組租借的那塊區域下了雨。
雖然有山林遮擋，但依舊有淅淅瀝瀝的雨絲落下來，沒一會兒就沾濕了戲服。
原先安排的拍攝計劃不能用了，林導臨時拍板，拍後面的幾場雨景戲。
站在場外搭的攝影棚裏，郁聽看著樹葉尖滑下來的雨線出神。
徐延去道具組拿了自己跟郁聽的武器過來，腳步輕快，衣擺翩飛，長刀在他手裏輕巧地挽了個花。
看見郁聽，他收起長刀靠過去，特地站在郁聽身後，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。
“雨有什麽好看的？”
聲音倏地在耳後輕輕響起，郁聽楞了一下，下意識拉開了距離回頭。
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徐延把她的清影刀遞過去說：“去給大師姐拿刀了。”
郁聽接過去，說了聲謝謝，又轉身看向帳篷外。
徐延還是好奇：“你看什麽呢？”
郁聽說：“看雨。”
“雨有什麽好看的？”
“確實沒什麽好看的，但好聽。”
“嗯？”
徐延沒懂她的意思，還準備再問，可郁聽已經繞開他，走進裏面去翻自己的包。
現在全劇組都在山裏，她只能讓方可辛苦一點，把她常用的東西都背在包裏。
就比如，她的止痛藥。
藥都是提前裝在藥盒裏的，每個小格子裏都裝了四顆。
她拿出藥塞進嘴裏，又轉頭去拿水。
只是，沒等她找到自己的水杯，徐延的腳步聲就從身後傳了過來。
她一時緊張，直接將藥嚼開咽了下去。
滿嘴都是苦味，但她面上不顯，繼續淡定地找水。
水杯不知道被方可放去哪了，到最後，還是徐延遞給她一瓶電解質水。
郁聽仰頭灌了幾口，壓下苦味才開口：“謝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徐延擺擺手。
林導那邊來喊人了，郁聽放下水瓶拿起刀，跟徐延一前一後出了帳篷。
又是一整天的拍攝日程。
未來幾天都有雨，山上路不好走，林導只好在山上的寺廟裏找地方借宿。
寺廟裏的客房只有簡單的床、床頭櫃、衣櫃，最多還能擺張八仙桌，放兩把椅子。
洗澡更是不指望，擦身.體的熱水都要打上幾個來回。
郁聽跟方可趙星竹住一起，晚上三個人打了六次水，才勉強梳洗完畢。
郁聽沒用水洗澡，而是泡了兩個毛巾，給自己左腿熱敷。
雖然夏天很少會腿疼，但他們現在在山裏，陰寒潮濕，難保不會鬧幺蛾子。
趙星竹倒了水回來發現郁聽坐在床上翻劇本，腿上的毛巾冒著熱氣兒，隨口問：“聽姐，你這毛巾是幹嘛的？”
方可聞聲回了下頭，說：“就上回給你說的，聽姐腿上的舊傷，一下雨就疼。”
郁聽嗯了一聲，繼續扒拉手裏的劇本。
趙星竹說：“我好像知道一個中醫的膏藥貼，我爸以前給我姥姥弄的，等會兒我打個電話回去問問。”
“那挺好啊，買回來給聽姐試試，萬一有用呢。”方可放下手裏的面霜湊了上去。
郁聽從劇本裏分出一根神經來，就聽見這倆丫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買東西，也沒在意，左腿換了個毛巾，繼續敷。
雨停出山的那天，郁聽起了個大早。
不是心情好，而是被疼醒的。
她小心翼翼照顧了幾天的左腿，淩晨四點就開始作妖。
她掙紮著爬起來磕了幾片藥，可惜於事無補，還把方可弄醒了。
方可一見她那副滿頭大汗、嘴唇發白的模樣，就嚇得六神無主了，披上衣服就要出去找醫生。
他們還在山裏，要去醫院也得出山，唯一能找到的只有寺廟裏懂中醫的和尚。
那位師傅提著藥箱過來給郁聽把了脈，面色微凝：“脈弦氣郁……這位施主，您腿沒什麽問題，不過還是要去醫院看一下。”
方可緊張地問：“沒問題還看什麽？”
和尚說：“看心理科。”
方可、趙星竹：“？！”
郁聽臉色一瞬間變了，唰的一下把手收回來，語氣冷硬：“多謝師傅。小可，等下記得從我包裏拿點現金，去捐香油錢。”
說完，她轉身躺進了床裏面，一副不再搭理人的模樣。
方可和趙星竹兩臉懵逼，只能把師傅先請出去。
兩人沒敢進屋，搬了凳子坐在院子裏，湊在一起小聲嘀嘀咕咕。
趙星竹伸手戳了戳方可：“可寶，這個事兒，你知道嗎？”
方可正劈裏啪啦地給梁緹打報告，也是滿臉不可思議：“不知道啊，聽姐平時看起來怎麽都不像是——那樣的吧。”
梁緹沒立即回消息，方可不停地刷新著聊天記錄：“會不會是那和尚看錯了？”
趙星竹點頭：“也有可能，不用儀器檢查可能都有誤差。”
“聽姐腿上明明就是舊傷，他怎麽會看不出來？”
“說不定他醫術不精呢。我去找林導問問，咱們應該快能下山了。”
雖然心慌，但兩人沒到處亂說，一個收拾東西，一個跑去跟林導確認情況。
等兩人重新聚到院子裏時，梁緹的消息也發了過來。
梁緹：「？什麽情況」
梁緹：「郁聽腿出問題了？」
梁緹：「那個和尚怎麽說的？手機給他，我打個電話」
找到人，手機給出去，方可和趙星竹在殿門口站著，沒敢偷聽。
通話的時間沒超過五分鐘，手機又到了方可手裏，梁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硬，像是氣極：“你們什麽時候能走？”
趙星竹立即回答：“下午一點，現在都在收拾東西。”
梁緹說：“行，到時候我應該也能到，你們倆弄不了郁聽，就先陪她回酒店。”
“哎，好。”
通話結束，趙星竹遲疑著說：“弄……是什麽意思？”
方可：“可能，弄去醫院？”
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客房裏，又齊刷刷地搖頭。
行吧，她們確實弄不了。
下午一點，劇組的人開車下山，等回到酒店時差不多快四點。
梁緹已經等在了酒店大廳裏，一看見郁聽就立馬起身迎了上來。
“你們倆先去放東西，然後直接過來醫院，路上註意點人。郁聽，你跟我走。”
梁緹下命令似地說完，隨後直接抓起郁聽的手腕，拉著人往外走。
徐延幫林導幹了點活，回來得晚，正好撞見梁緹拉郁聽走，郁聽滿臉不情願。
他想也沒想就上去擋在了兩人中間。
“我記得你，你是郁聽的經紀人吧，”徐延緊緊盯著梁緹說，“你這是要帶郁聽去哪？”
郁聽跟梁緹解釋了百八十句，嘴都幹了，這會兒又蹦出來一個徐延……
她嘆了口氣解釋：“沒事徐延，你別管，她是要帶我去醫院呢。”
“醫院？！”徐延唰的扭頭，“你哪受傷了？？”
“沒有——”郁聽無力地說，“我好得很，哪裏都沒事，所以不用去醫院。”
梁緹臉色慍怒：“好個屁！你還準備躲到什麽時候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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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緹想了想說：“要不接幾個私活？”
郁聽偏頭看過來。
梁緹繼續說：“怎麽說我也認識幾個編劇導演，把劇本要過來給你看看，有合適的就去試個鏡。”
“可我終究還是雲物的員工，合同要走官方，不然我一分片酬都拿不到。”
“……也是。”
郁聽煩躁地薅了把草在手裏：“真的不能直接離職嗎？”
梁緹說：“五千萬的違約金，你能還得起還是我能還得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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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她就從石頭上跳下來，披上外套要走。
只是她還沒走兩步，身後忽然傳來兩道聲音。
一道是梁緹，在喊她的名字。
另一道喊的是，“施主”。
郁聽腳步微頓，回了下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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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從懷裏拿出一根紅繩說：“施主，這是主持贈予您的。”
郁聽：“？”
郁聽退回去接過紅繩，忽然覺得眼熟。
她想起來自己大早上跑來寺廟轉悠，看見有人在排隊抽簽，覺得新奇，也跟著上去玩了一把。
抽簽的時候，她心裏不著調地念著自己什麽時候能飛升。
然後一根竹簽就從竹筒裏掉了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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負責抽簽的小師傅讓她拿著簽文進殿，去找主持解簽。
她根本沒想去，謝過以後直接把簽文還給了那小師傅，轉身就走。
現在看見這根紅繩，她忽然想知道那簽文是什麽意思了。
“我那根簽不好？”
“施主可以問問主持。”
梁緹聽到這話，趕忙道謝，拉著郁聽就往寺廟裏走。
“不是，梁姐，不用這麽著急吧？”
“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。”
郁聽被生拉硬拽到了主持面前，主持溫和地笑著看著她們，念了句佛號說：“請問兩位施主可是要解簽？”
“對，第六十九簽。”梁緹說。
主持看了眼郁聽問：“施主想問哪個方向的問題？”
郁聽：“事業。”
梁緹：“健康。”
兩人對視一眼，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“你在說什麽”幾個大字。
主持笑瞇瞇地說：“時也命也，不可抗拒；前路艱難，宜戒酒色；先修吾身，交友謹慎。施主還需多加小心。”
因為主持一番雲裏霧裏的話，梁緹硬拉著郁聽回了劇組。
她把人塞進臥室裏，在外面吩咐方可和趙星竹：“你們倆把人給我看好了，不準她在亂跑，也不準她喝酒，跟什麽奇奇怪怪的人來往，明白了嗎？”
倆丫頭忙不疊點頭：“明白明白。”
等梁緹離開，倆丫頭才偷偷摸進臥室，一左一右守在郁聽身邊。
方可問：“聽姐，梁姐這是怎麽了？”
趙星竹問：“聽姐，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郁聽躺在床上皮笑肉不笑：“還能怎麽了，她中毒了。”
劇組離開橫店是在五天後，郁聽真就被那倆丫頭看著在屋裏關了五天。
等全劇組一起啟程去外景時，郁聽激動地都沒睡著覺，一直清醒到飛機落地晚上聚餐。
劇組找的外景在兩個城市，先去的這個以山林為多。他們到的第二天，就直接帶著帳篷徒步到了一片竹林之間。
淩晨上機，竹林間晨霧彌漫，沾濕的衣擺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，意外地很上鏡。
林導坐在主攝影機前確認了一下拍攝效果，揮手喊光替上場。
這場戲要上場的人很多，男女主，男二，女三男三，女四男四，場景很大，鏡頭很多，A組和B組一起拍。
一群人忙了一整個白天，才拍完了兩個場次。
外景拍攝燒錢費力，還得考慮天氣因素。三天後，劇組租借的那塊區域下了雨。
雖然有山林遮擋，但依舊有淅淅瀝瀝的雨絲落下來，沒一會兒就沾濕了戲服。
原先安排的拍攝計劃不能用了，林導臨時拍板，拍後面的幾場雨景戲。
站在場外搭的攝影棚裏，郁聽看著樹葉尖滑下來的雨線出神。
徐延去道具組拿了自己跟郁聽的武器過來，腳步輕快，衣擺翩飛，長刀在他手裏輕巧地挽了個花。
看見郁聽，他收起長刀靠過去，特地站在郁聽身後，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。
“雨有什麽好看的？”
聲音倏地在耳後輕輕響起，郁聽楞了一下，下意識拉開了距離回頭。
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徐延把她的清影刀遞過去說：“去給大師姐拿刀了。”
郁聽接過去，說了聲謝謝，又轉身看向帳篷外。
徐延還是好奇：“你看什麽呢？”
郁聽說：“看雨。”
“雨有什麽好看的？”
“確實沒什麽好看的，但好聽。”
“嗯？”
徐延沒懂她的意思，還準備再問，可郁聽已經繞開他，走進裏面去翻自己的包。
現在全劇組都在山裏，她只能讓方可辛苦一點，把她常用的東西都背在包裏。
就比如，她的止痛藥。
藥都是提前裝在藥盒裏的，每個小格子裏都裝了四顆。
她拿出藥塞進嘴裏，又轉頭去拿水。
只是，沒等她找到自己的水杯，徐延的腳步聲就從身後傳了過來。
她一時緊張，直接將藥嚼開咽了下去。
滿嘴都是苦味，但她面上不顯，繼續淡定地找水。
水杯不知道被方可放去哪了，到最後，還是徐延遞給她一瓶電解質水。
郁聽仰頭灌了幾口，壓下苦味才開口：“謝了。”
“沒事。”徐延擺擺手。
林導那邊來喊人了，郁聽放下水瓶拿起刀，跟徐延一前一後出了帳篷。
又是一整天的拍攝日程。
未來幾天都有雨，山上路不好走，林導只好在山上的寺廟裏找地方借宿。
寺廟裏的客房只有簡單的床、床頭櫃、衣櫃，最多還能擺張八仙桌，放兩把椅子。
洗澡更是不指望，擦身.體的熱水都要打上幾個來回。
郁聽跟方可趙星竹住一起，晚上三個人打了六次水，才勉強梳洗完畢。
郁聽沒用水洗澡，而是泡了兩個毛巾，給自己左腿熱敷。
雖然夏天很少會腿疼，但他們現在在山裏，陰寒潮濕，難保不會鬧幺蛾子。
趙星竹倒了水回來發現郁聽坐在床上翻劇本，腿上的毛巾冒著熱氣兒，隨口問：“聽姐，你這毛巾是幹嘛的？”
方可聞聲回了下頭，說：“就上回給你說的，聽姐腿上的舊傷，一下雨就疼。”
郁聽嗯了一聲，繼續扒拉手裏的劇本。
趙星竹說：“我好像知道一個中醫的膏藥貼，我爸以前給我姥姥弄的，等會兒我打個電話回去問問。”
“那挺好啊，買回來給聽姐試試，萬一有用呢。”方可放下手裏的面霜湊了上去。
郁聽從劇本裏分出一根神經來，就聽見這倆丫頭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買東西，也沒在意，左腿換了個毛巾，繼續敷。
雨停出山的那天，郁聽起了個大早。
不是心情好，而是被疼醒的。
她小心翼翼照顧了幾天的左腿，淩晨四點就開始作妖。
她掙紮著爬起來磕了幾片藥，可惜於事無補，還把方可弄醒了。
方可一見她那副滿頭大汗、嘴唇發白的模樣，就嚇得六神無主了，披上衣服就要出去找醫生。
他們還在山裏，要去醫院也得出山，唯一能找到的只有寺廟裏懂中醫的和尚。
那位師傅提著藥箱過來給郁聽把了脈，面色微凝：“脈弦氣郁……這位施主，您腿沒什麽問題，不過還是要去醫院看一下。”
方可緊張地問：“沒問題還看什麽？”
和尚說：“看心理科。”
方可、趙星竹：“？！”
郁聽臉色一瞬間變了，唰的一下把手收回來，語氣冷硬：“多謝師傅。小可，等下記得從我包裏拿點現金，去捐香油錢。”
說完，她轉身躺進了床裏面，一副不再搭理人的模樣。
方可和趙星竹兩臉懵逼，只能把師傅先請出去。
兩人沒敢進屋，搬了凳子坐在院子裏，湊在一起小聲嘀嘀咕咕。
趙星竹伸手戳了戳方可：“可寶，這個事兒，你知道嗎？”
方可正劈裏啪啦地給梁緹打報告，也是滿臉不可思議：“不知道啊，聽姐平時看起來怎麽都不像是——那樣的吧。”
梁緹沒立即回消息，方可不停地刷新著聊天記錄：“會不會是那和尚看錯了？”
趙星竹點頭：“也有可能，不用儀器檢查可能都有誤差。”
“聽姐腿上明明就是舊傷，他怎麽會看不出來？”
“說不定他醫術不精呢。我去找林導問問，咱們應該快能下山了。”
雖然心慌，但兩人沒到處亂說，一個收拾東西，一個跑去跟林導確認情況。
等兩人重新聚到院子裏時，梁緹的消息也發了過來。
梁緹：「？什麽情況」
梁緹：「郁聽腿出問題了？」
梁緹：「那個和尚怎麽說的？手機給他，我打個電話」
找到人，手機給出去，方可和趙星竹在殿門口站著，沒敢偷聽。
通話的時間沒超過五分鐘，手機又到了方可手裏，梁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硬，像是氣極：“你們什麽時候能走？”
趙星竹立即回答：“下午一點，現在都在收拾東西。”
梁緹說：“行，到時候我應該也能到，你們倆弄不了郁聽，就先陪她回酒店。”
“哎，好。”
通話結束，趙星竹遲疑著說：“弄……是什麽意思？”
方可：“可能，弄去醫院？”
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客房裏，又齊刷刷地搖頭。
行吧，她們確實弄不了。
下午一點，劇組的人開車下山，等回到酒店時差不多快四點。
梁緹已經等在了酒店大廳裏，一看見郁聽就立馬起身迎了上來。
“你們倆先去放東西，然後直接過來醫院，路上註意點人。郁聽，你跟我走。”
梁緹下命令似地說完，隨後直接抓起郁聽的手腕，拉著人往外走。
徐延幫林導幹了點活，回來得晚，正好撞見梁緹拉郁聽走，郁聽滿臉不情願。
他想也沒想就上去擋在了兩人中間。
“我記得你，你是郁聽的經紀人吧，”徐延緊緊盯著梁緹說，“你這是要帶郁聽去哪？”
郁聽跟梁緹解釋了百八十句，嘴都幹了，這會兒又蹦出來一個徐延……
她嘆了口氣解釋：“沒事徐延，你別管，她是要帶我去醫院呢。”
“醫院？！”徐延唰的扭頭，“你哪受傷了？？”
“沒有——”郁聽無力地說，“我好得很，哪裏都沒事，所以不用去醫院。”
梁緹臉色慍怒：“好個屁！你還準備躲到什麽時候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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